阿泰再度做着那不由自主,来自异世界的梦。
在这次的梦中,阿泰是一个对他而言有着莫名熟悉感的黑发少年。少年和阿泰相比,少年有着端正的五官,以及高挑的身材。
对阿泰而言,不管他试着怎样去找都没法找到任何妖怪的痕迹,这世界里的所有人都是一副弱得过份的样子。
好像就只要阿泰一个小孩就足以弄倒这世界里的所有人了。
还有一点让阿泰感到疑惑的是,这世界里的食物与水都像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样。每次看见这世界的人有食物吃剩时,阿泰的心都在滴血。
这个世界⋯⋯没有妖怪的世界,难道就是这样的吗?抱着疑问的阿泰,在经历每晚的梦境之后,简单的总结了几个梦境的规则:
第一,不管阿泰怎样去努力,都无法改变梦中所发生的一切,甚至在这世界里阿泰都没法自由移动。这一点已经在无数次的尝试下证实了。
第二,这世界的时间流速与现实的世界不是相同的。这世界里有时过了快一个月,现实世界都只过了一晚。或者说,不管阿泰在这边待了多长时间,现实都只会过了一夜。因此严格来说,阿泰在这异世界的世界比在自己世界的时间还要长,只不过在这边世界时阿泰的精神总会变得模糊。
第三,在极少数的情况下,阿泰会看见一些异界人身上会有着类似白影的存在附在身后。那些被附身人他们有老有幼,有男有女。对阿泰而言,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些白影是极之危险的存在!就像一被那"那不知名的某物"捉住就死定了,一般的感觉。
第四,梦中的任何东西都没有任何意义,也没有任何共通点,就只是让人去体验异世界一般的感觉。那个世界里无法听见任何声音,但能看见的文本却是相通的。
这对阿泰而言很是幸运,在这世界里识字的人不多,而阿泰刚好就是其中之一。
梦境的内容对一般人可谓会无聊得要睡着,但都阿泰这样失去了一切亲人的阿泰而言,看着男孩那平静的时光,就像自己也被拯救了一般。
男孩走在上学的路上,女孩却躲在角落里跳出来想要吓唬男孩,在他快要吓得跌坐到地上的时候,女孩轻轻一把拉住他。男孩被如此捉弄之后,却一点也不生气,只是露出了人畜无害般的笑容,二人相视而笑,一同牵着手上学。
而女孩也露出了像是霜儿总是那样的丶呆呆的笑容。
"霜儿⋯⋯不,霜儿已经不在了。"阿泰提醒着自己,虽然眼前这个小女孩与她完全不像,但却令阿泰不自觉地有了这样的想像。霜儿总是一直不发一言地紧紧跟在自己的身后,而眼前这样女孩则更像是那妖怪少女一般的类型的,唯一相同的也只有同样是美人的那一个事实。
但却让阿泰不自主联想到一起的原因是什么?
在女孩张开囗说出某个词的时候阿泰马上便明白了。
虽然听不见,但囗形却是相同的。
哥哥。
早上醒来,阿泰的眼角挂着的一滴涙。
"梦到不好的事了吗?"相当敏感的寅时在阿泰一起来便看见了。
不㓔花之森四季如春,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香味,在这种地方睡觉对阿泰而言也算得上一种享受。
"⋯⋯不,不算是。"
"那一定是值得怀念的事了。"
寅时笑着说,手里递出的依旧是一碗冒着热气的浓汤。
"你应该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吧。"阿泰利落地收起斗蓬,接下浓汤,这些天以来他每天重复的事一般,已经习惯了。
"真不像孩子的一个小鬼,我说,你该不会把眼泪当作什么羞耻的事了吧。"
"⋯⋯"
"有些时候,当看到应该为知感触的事情而心无所动,这样才不配当人。知道吗?小鬼。"
"别把手放在我头上,老太婆。"
"阿抱歉,我手滑了一下。"
"痛痛痛痛的,好痛阿老太婆,你不是人类吧!"
"我虽然不是人类,可对我说这句话的人是个血统纯正到不能再纯正的人类就是了。总之,小鬼,要是你该哭的时候不哭的话,就由老娘亲手打到你哭出来吧。"
寅时看着阿泰认真地说道。
真是一个多管闲事的妖怪。阿泰心里想到,谁知道他内心已经接受了这句说话。
就这样,一人一妖,再度开始了向某个不知道有没有尽头的目的地再度开展了他们的旅程。
"术式建构⋯⋯元气输出⋯⋯最后是咒名加固⋯⋯守护这片森林的碧绿之魂,互相绞缠,生成长枪。"
阿泰认真地瞪着他自己平举着的掌心,那里是一把种子,名为槲寄生这种寄生植物的种子。
术法的施法过程有着三个步骤,第一步是在心中建构出术法应该有的样子,威力该如何如何,生成出来的东西又该如何如何。只是一般的想像力度是不够的,必须更加用力,更加具体,地想像出术式该有的每一个细节。这样才能算是术式构成。就像是事前做好设计图一般。
第二步是进入元气输出,输出自己身体内的力量按去"设计图"侵染现实。一般而言到了这一步基本上是完成了,但初学者一般来说会进入第三步。
咒名加固。术法的力量来自由心灵的力量,或是说精神力量。初初使用术法,或是太过复杂的术法的仙术士会因为稳定度不足而咏唱咒名。所谓的咒名,并不是语言本身具有什么特殊的力量,而是对施术者本身心意的稳定或是说最为接近的是自我催眠。因此严格来说说什么都是可以的,只要对施术者有效就行了。
阿泰花了快半个小时,一把翠绿色的长枪才终于浮在半空。而他原对要对准的目标,一条河内的鱼,早已消失不见。
失去目标的他,只好随手把长枪丢去远处,却因为力度不足而飞到几步外的地方而落到地面上⋯⋯
"我这样⋯⋯应该还算不错⋯⋯吗?"阿泰带着点心虚地看向站在他背后的寅时。
"不,完全不行,或是说没天赋到这个地步我也是第一次见了⋯⋯虽然我没教过人就是了,照理说元气量一定是够的,我帮你㝍的咒名也是完美无缺的。那唯一的解释便是你的意志太薄弱了⋯⋯再努力点去想像啦。"
休息了一会,阿泰継续沿着那条无名的河向前走。他照着寅时的建议一路上收集着种子,对木系的仙术士来说,种子可谓是武器库,亦是最重要的工具。仙术看似什么都能做,但它绝对不可能能够无中生有的。
就像那把长枪一般,看似是凭空出现的,但实际上其实是用种子催生而成的。谁都无法无中生有,力量的本质必定有其相对应的代价与媒介。
一直到深夜,然后又再度早上,反复了好几次。阿泰除了睡觉的时间之外,不断练习着,就像沈迷于某种东西一般,寅时完全阻止不了。结果就变成三餐完全由寅时料理那样。
"完本是想让你一路上服待我的,怎么就变成我服待你了阿喂!"
阿泰看着自己手中绿色的萤光比划着,丝毫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
在最近几次的实验之中,阿泰发现了,某件很重要的事,就像他的"锁"被打开了一般。他灵魂的最深处,一直催促着他要去完成某个术式。
而且是非完成不可。
"怎么一个好地地的人突然就变成了宅男一般。"
"⋯⋯"
"你倒是说句人话阿。"
阿泰把双手向天空平举着。
这术式就存在在记忆深处。
"看。"
寅时一刻也没忘记,眼前的这个人类只是个孩子这个事实,不论他装出多么不像孩子的样子,说难听一点就是没把他当作一回事。但看到眼前这一幕,即便是有着没法计算生命的她,也不得不把他当作一回事了。
林地之中,绿色萤光不断从森林深处涌出,向这片二人所在的林地聚集。那些萤光不是萤火虫,而是某种更为纯綷的东西,牠们不是任何生物,却有着生命。
那是树木的灵魂。
万千萤光在眼前化成星河,光点就像妖精一般,不断围绕着阿泰盘旋丶舞动着。却没有要一涌而上的意思,而是带着某种说不出旳规律,或是说规则。就如同子民,面见他们的国王一般。
"这⋯⋯这是怎么回事阿。"阿泰带着惊恐的表情看向寅时,明显就算是施术者本人,也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寅时只是笑着看着他。
这一幕,寅时只有在许多年前丶久到连她自己都忘了到底有多久之前看过的一幕。那是那个印象几乎完全被抺消的男子,仅存在寅海脑海中最后的一幕。寅时知道,眼前这个孩子什么也不知道。
但还是忍不住的,把阿泰紧紧抱在怀里。
柔软与芳香。"等等,寅时?你在干什么阿?"阿泰完全的搞不清楚状况,对他而言他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罢了
"谢谢丶谢谢你。"寅时饱含着感激的语言㪣撃着阿泰的心房。
寅时在阿泰幼小的身躯之中哭得像个孩子,就像故事开始前一样,那个被拯救的小女孩一样。
眼前这孩子与那被遗忘了的男人一样,同样是"自然之子"。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完成和你的约定⋯⋯寅时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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